第六十六章 婆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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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六章婆婆
“哎喲，你們小兩口是從外地過來的吧？”方婆婆端著兩碗姜湯進來，手上都是在冷水洗衣服凍得創口，可卻說話時候雙目慈祥的看著蘇成韞和鐘離榕。
鐘離榕趕緊接過姜湯，然後笑著說道：“謝謝婆婆。”
她轉頭將另一碗姜湯放到蘇成韞面前，繼續回答：“我和子昇是從江南那邊來的，我們、我們是私奔的。”
方婆婆吃驚：“喲，你們膽子好大啊，還私奔？怎麽回事給公公和婆婆說說？”
一旁坐著的是方婆婆的老伴，他雙目在戰亂中被一群賊人打瞎，所以脾氣並不是很好，還好方婆婆性情溫和，多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。
蘇成韞怕榕兒尷尬，他剛想開口解釋，可鐘離榕卻在他之前把話接了過去：“唉，還不是家中逼得緊，我們兩個實在沒有辦法才想到這最後一條路了。”
“我們家在江南是從商的，再往上算起也是有幾個做官的先祖。不過我們雖然是商人之家，可是我哥哥已經科考做官，所以在江南，我們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好人家，而他則是父親和哥哥買來保護我的侍從，可我、對他傾心。”
“只是他身份低微，父親和哥哥不許我們兩個在一起，我哭求了許久，但因為姨娘一直在父親身邊吹枕頭風，我父親把我關了起來，不給我吃食打算逼我就範，想讓我允諾嫁給同城的一個做官的。”
說著，鐘離榕還深情的拉住了身邊人的手：“是子昇把我救了出來，我們在大榕樹下私定終身，所以就逃了出來，他說過只會愛我一人，我亦然。”
蘇成韞只能配合著做出表情，但他現在心裏面十分震撼，沒想到鐘離榕編起瞎話來這麽熟稔，說的連他自己都快相信了。
一邊的方婆婆更是心疼地看著他們：“這小兩口實在是太不容易了，沒關系，你在婆婆這裏好好休息，婆婆不會讓人把你們帶走的。”
“哼，婚事本應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你們這麽逃出來無異於悖逆父母，是不忠不孝之輩，這小女娃實在是糊塗，男人的話怎的能信？”
沒想到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方公公竟然開了口，說的話還十分的諷刺，仿佛對他們二人私奔這事如此的不屑一顧，甚至還生氣的將手中的拐杖直接就扔在地上，拐杖裂開。
其他幾人都被方公公這麽大反應給嚇到了，半晌後方婆婆才拍拍他肩膀，譴責道：“你這麽大反應幹什麽？人家小兩口這也是被逼無奈，老頭子你說話太難聽了，趕緊給人家道歉。”
方公公直接拒絕：“讓我道歉不可能！我說的都是實話，等到多年後她定然會後悔，還不如趕緊回家……”
“你別說了！”方婆婆有些急去捂他的嘴，但方公公雖然眼睛看不見，可是力氣還是很大，竟然狠狠地推了一把方婆婆，要不是蘇成韞扶住她，方婆婆肯定就被推倒在地了。
見狀不妙，鐘離榕連忙出言：“公公他說的也不無道理，都是肺腑直言，我們不會怪方公公的。”
她本意是想要緩和氣氛，可方公公卻一個好臉都不留，站起身摸索著往外走，任憑鐘離榕說什麽也不理會。
方婆婆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，然後趕緊轉頭向他們道歉：“對不起啊，我家老頭子脾氣不太好，特別是受傷之後，他整日在家中待著，所以脾氣也越來越古怪了，他說的那些渾話你們不要介意。”
“我們當然不會怪公公的，是我們在你們這裏打擾，婆婆你放心，我夫君他有著一把力氣，他明早可以和你一起去集市上賣菜，我們的夥食費用也由我們自己來負責。”說著，鐘離榕從懷中拿出一根玉釵，這是她身上僅剩的值錢物件了。
她將玉釵放在方婆婆手上：“婆婆，我家夫君昨日受了些傷，還麻煩你明日能夠幫我買些藥材，方子在這裏，這根玉釵應該價值幾十兩，當了這玉釵不僅可以買藥，也夠我們這幾日在這夥食的錢了。”
“這太貴重了，我……”方婆婆嘴上雖然說著拒絕的話，可是她卻緊緊將那玉釵攥住，雙眼冒光。
一個鄉下人哪裏見過這麽貴重的首飾，平時有根木釵束發都十分不易了。
“婆婆你就收下吧，不然我們夫婦也沒辦法安心在你這裏打擾。”蘇成韞也跟著勸道。
“那好吧，那你們把方子交給我，明天我去賣菜的時候幫你買回來，既然小郎君受傷了，那你們就在家裏好好休息。”
婆婆也不再推辭，連忙將玉釵小心放進懷中：“我已經把旁邊空餘的小屋收拾好了，有些簡陋，你們先將就著住著，裏面被褥我也都放好了，水井就在院子裏，你們可以打井水洗臉。”
“好，那婆婆你也早點休息，我們現在也回去了。”
*
兩個人單獨回到小屋後，蘇成韞終於忍不住捂著胸口將悶在喉嚨的一口血吐出。
“子昇！”鐘離榕嚇了一跳，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蘇成韞：“你怎麽樣了？”
蘇成韞搖搖頭：“沒事，這口血吐出來反而舒服一些了，那些人下手太狠了，招招都是要我們的命啊！”
“我知道，如今你身上的外傷我給你包紮好了，但是現在你的內傷必須靜養，我委托方婆婆的藥方吃上幾副應該就沒事了。”鐘離榕將他扶到床上躺下，然後貼心的給他倒了杯水。
被鐘離榕這麽對待，蘇成韞有些慌張，躺著都不舒服，想要掙紮起來，卻看見鐘離榕嗔怒的瞪了他一眼：“你就好好躺著吧，當初我受傷的時候都靠你照顧我，現在也是我報答些的時候了。”
“我沒有想過需要你報答。”蘇成韞皺眉說道。
“好啦，你好好躺著，我去打些水來給你擦擦臉，這樣你能夠舒服些。”
順著窗口看過去，蘇成韞看著鐘離榕笨手笨腳的打水，忍不住嘴角邊掛上微笑，滿眼寵溺的看向那個姑娘。
這是鐘離榕第一次自己打水，費了半天勁兒才打上來一盆冰冷的井水，然後踉蹌著端進屋裏，又用幹凈的帕子打濕後輕輕給蘇成韞擦拭著手和臉。
“榕兒，辛苦你了。”蘇成韞不知不覺間紅了眼：“你、受苦了。”
鐘離榕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頭：“不要再說這些了，我們如今在外面就是要互相扶持，我沒有什麽受苦的，反而因為有你在，我現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。”
“那根釵……”蘇成韞忽然想起來那根玉釵：“你明知道那釵價值上百兩，就這麽給了方婆婆是不是有些可惜？我這還有幾錠碎銀子，要不我去把釵還回來吧？”
“不必了，那東西現在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身外之物，如果有朝一日我慕容家昭雪，那樣的首飾還會有很多，只是現在用那東西多換點銀子，可以讓我們過得好些，也可以讓那婆婆認為我們還算是有錢，不會隨意出賣我們。”
“你也發現那婆婆不對勁兒了？”蘇成韞問道。
鐘離榕回想起那婆婆十分慈祥的笑容，卻忍不住背脊發寒。她一進門就發現，這家人絕對不是常年住在這裏，就像他們現在所住的屋子裏面全都是灰塵，而普通農戶是絕對不會將一間屋子這麽空置著的。
不僅如此，那婆婆雖然看著好像是脾氣和藹，多年來受到公公的打壓，受了很多委屈。
可實際上那公公的手臂上全都是青紫的掐痕，通過簡單的辨認，鐘離榕可以看出那些痕跡大概是這位婆婆掐的，也就是說其實方公公一直都是在默默忍受著自己妻子的欺負，卻被人誤解成欺負妻子的惡人。
之前他故意在鐘離榕面前說那些話，也是想要將鐘離榕氣走。
這種惡人是不會輕易收留鐘離榕和蘇成韞的，所以他們定然是有什麽目的。
但現在鐘離榕已經展露自己很有錢的事實，這樣一來，婆婆就會想辦法去多多得到她身上的錢財，不會隨意對他們下手。
如今外面的街道上到處都是他們兩個的通緝令，婆婆不可能沒有看過，所以很有可能他們就會被這婆婆出賣。今天得到這根玉釵，婆婆大概會收留他們幾日，再想辦法壓榨出他們身上剩餘的金錢後，肯定會把他們上報官府。
當務之急就是要趁著這幾日讓蘇成韞好好休息，只要蘇成韞的傷養好了，鐘離榕就能夠帶他去尋找前往異域的辦法。
現在他們只能夠賭了，賭這貪財的婆婆可以多隱忍幾日了……
*
“子昇竟然偷偷帶著慕容家的小丫頭私奔了？”澧縣縣尉馮思禮收到長安城來信驚訝不已。
他是蘇成韞的師兄，只是馮思禮並不會什麽武藝，他白衣之身通過科考成了狀元，後被蘇老將軍欣賞，一力擔保他紮起官場中浮沈，通過他的正義之心和那無人可比的才華為澧縣做了不少好事，也算是得到了重用。
可是他性子太過於耿直，所以升官之路並不是很順利。
給他傳信的是楊淵，這個人他知道，一直都是跟在蘇成韞身邊的，所以馮思禮相信這個消息不假。
按照時間來算，大概蘇成韞他們現在距離澧縣應該也不算很遠。
馮思禮無奈的搖搖頭，將來信燒掉後，自言道：“這小子每天就知道惹麻煩，喜歡的姑娘也不是個尋常人，如今我要是再不抓緊時間找到他們，怕是這倆人別說去異域了，很快就要死在我澧縣的範圍內了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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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喲，你們小兩口是從外地過來的吧？”方婆婆端著兩碗姜湯進來，手上都是在冷水洗衣服凍得創口，可卻說話時候雙目慈祥的看著蘇成韞和鐘離榕。
鐘離榕趕緊接過姜湯，然後笑著說道：“謝謝婆婆。”
她轉頭將另一碗姜湯放到蘇成韞面前，繼續回答：“我和子昇是從江南那邊來的，我們、我們是私奔的。”
方婆婆吃驚：“喲，你們膽子好大啊，還私奔？怎麽回事給公公和婆婆說說？”
一旁坐著的是方婆婆的老伴，他雙目在戰亂中被一群賊人打瞎，所以脾氣並不是很好，還好方婆婆性情溫和，多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。
蘇成韞怕榕兒尷尬，他剛想開口解釋，可鐘離榕卻在他之前把話接了過去：“唉，還不是家中逼得緊，我們兩個實在沒有辦法才想到這最後一條路了。”
“我們家在江南是從商的，再往上算起也是有幾個做官的先祖。不過我們雖然是商人之家，可是我哥哥已經科考做官，所以在江南，我們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好人家，而他則是父親和哥哥買來保護我的侍從，可我、對他傾心。”
“只是他身份低微，父親和哥哥不許我們兩個在一起，我哭求了許久，但因為姨娘一直在父親身邊吹枕頭風，我父親把我關了起來，不給我吃食打算逼我就範，想讓我允諾嫁給同城的一個做官的。”
說著，鐘離榕還深情的拉住了身邊人的手：“是子昇把我救了出來，我們在大榕樹下私定終身，所以就逃了出來，他說過只會愛我一人，我亦然。”
蘇成韞只能配合著做出表情，但他現在心裏面十分震撼，沒想到鐘離榕編起瞎話來這麽熟稔，說的連他自己都快相信了。
一邊的方婆婆更是心疼地看著他們：“這小兩口實在是太不容易了，沒關系，你在婆婆這裏好好休息，婆婆不會讓人把你們帶走的。”
“哼，婚事本應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你們這麽逃出來無異於悖逆父母，是不忠不孝之輩，這小女娃實在是糊塗，男人的話怎的能信？”
沒想到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方公公竟然開了口，說的話還十分的諷刺，仿佛對他們二人私奔這事如此的不屑一顧，甚至還生氣的將手中的拐杖直接就扔在地上，拐杖裂開。
其他幾人都被方公公這麽大反應給嚇到了，半晌後方婆婆才拍拍他肩膀，譴責道：“你這麽大反應幹什麽？人家小兩口這也是被逼無奈，老頭子你說話太難聽了，趕緊給人家道歉。”
方公公直接拒絕：“讓我道歉不可能！我說的都是實話，等到多年後她定然會後悔，還不如趕緊回家……”
“你別說了！”方婆婆有些急去捂他的嘴，但方公公雖然眼睛看不見，可是力氣還是很大，竟然狠狠地推了一把方婆婆，要不是蘇成韞扶住她，方婆婆肯定就被推倒在地了。
見狀不妙，鐘離榕連忙出言：“公公他說的也不無道理，都是肺腑直言，我們不會怪方公公的。”
她本意是想要緩和氣氛，可方公公卻一個好臉都不留，站起身摸索著往外走，任憑鐘離榕說什麽也不理會。
方婆婆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，然後趕緊轉頭向他們道歉：“對不起啊，我家老頭子脾氣不太好，特別是受傷之後，他整日在家中待著，所以脾氣也越來越古怪了，他說的那些渾話你們不要介意。”
“我們當然不會怪公公的，是我們在你們這裏打擾，婆婆你放心，我夫君他有著一把力氣，他明早可以和你一起去集市上賣菜，我們的夥食費用也由我們自己來負責。”說著，鐘離榕從懷中拿出一根玉釵，這是她身上僅剩的值錢物件了。
她將玉釵放在方婆婆手上：“婆婆，我家夫君昨日受了些傷，還麻煩你明日能夠幫我買些藥材，方子在這裏，這根玉釵應該價值幾十兩，當了這玉釵不僅可以買藥，也夠我們這幾日在這夥食的錢了。”
“這太貴重了，我……”方婆婆嘴上雖然說著拒絕的話，可是她卻緊緊將那玉釵攥住，雙眼冒光。
一個鄉下人哪裏見過這麽貴重的首飾，平時有根木釵束發都十分不易了。
“婆婆你就收下吧，不然我們夫婦也沒辦法安心在你這裏打擾。”蘇成韞也跟著勸道。
“那好吧，那你們把方子交給我，明天我去賣菜的時候幫你買回來，既然小郎君受傷了，那你們就在家裏好好休息。”
婆婆也不再推辭，連忙將玉釵小心放進懷中：“我已經把旁邊空餘的小屋收拾好了，有些簡陋，你們先將就著住著，裏面被褥我也都放好了，水井就在院子裏，你們可以打井水洗臉。”
“好，那婆婆你也早點休息，我們現在也回去了。”
*
兩個人單獨回到小屋後，蘇成韞終於忍不住捂著胸口將悶在喉嚨的一口血吐出。
“子昇！”鐘離榕嚇了一跳，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蘇成韞：“你怎麽樣了？”
蘇成韞搖搖頭：“沒事，這口血吐出來反而舒服一些了，那些人下手太狠了，招招都是要我們的命啊！”
“我知道，如今你身上的外傷我給你包紮好了，但是現在你的內傷必須靜養，我委托方婆婆的藥方吃上幾副應該就沒事了。”鐘離榕將他扶到床上躺下，然後貼心的給他倒了杯水。
被鐘離榕這麽對待，蘇成韞有些慌張，躺著都不舒服，想要掙紮起來，卻看見鐘離榕嗔怒的瞪了他一眼：“你就好好躺著吧，當初我受傷的時候都靠你照顧我，現在也是我報答些的時候了。”
“我沒有想過需要你報答。”蘇成韞皺眉說道。
“好啦，你好好躺著，我去打些水來給你擦擦臉，這樣你能夠舒服些。”
順著窗口看過去，蘇成韞看著鐘離榕笨手笨腳的打水，忍不住嘴角邊掛上微笑，滿眼寵溺的看向那個姑娘。
這是鐘離榕第一次自己打水，費了半天勁兒才打上來一盆冰冷的井水，然後踉蹌著端進屋裏，又用幹凈的帕子打濕後輕輕給蘇成韞擦拭著手和臉。
“榕兒，辛苦你了。”蘇成韞不知不覺間紅了眼：“你、受苦了。”
鐘離榕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頭：“不要再說這些了，我們如今在外面就是要互相扶持，我沒有什麽受苦的，反而因為有你在，我現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。”
“那根釵……”蘇成韞忽然想起來那根玉釵：“你明知道那釵價值上百兩，就這麽給了方婆婆是不是有些可惜？我這還有幾錠碎銀子，要不我去把釵還回來吧？”
“不必了，那東西現在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身外之物，如果有朝一日我慕容家昭雪，那樣的首飾還會有很多，只是現在用那東西多換點銀子，可以讓我們過得好些，也可以讓那婆婆認為我們還算是有錢，不會隨意出賣我們。”
“你也發現那婆婆不對勁兒了？”蘇成韞問道。
鐘離榕回想起那婆婆十分慈祥的笑容，卻忍不住背脊發寒。她一進門就發現，這家人絕對不是常年住在這裏，就像他們現在所住的屋子裏面全都是灰塵，而普通農戶是絕對不會將一間屋子這麽空置著的。
不僅如此，那婆婆雖然看著好像是脾氣和藹，多年來受到公公的打壓，受了很多委屈。
可實際上那公公的手臂上全都是青紫的掐痕，通過簡單的辨認，鐘離榕可以看出那些痕跡大概是這位婆婆掐的，也就是說其實方公公一直都是在默默忍受著自己妻子的欺負，卻被人誤解成欺負妻子的惡人。
之前他故意在鐘離榕面前說那些話，也是想要將鐘離榕氣走。
這種惡人是不會輕易收留鐘離榕和蘇成韞的，所以他們定然是有什麽目的。
但現在鐘離榕已經展露自己很有錢的事實，這樣一來，婆婆就會想辦法去多多得到她身上的錢財，不會隨意對他們下手。
如今外面的街道上到處都是他們兩個的通緝令，婆婆不可能沒有看過，所以很有可能他們就會被這婆婆出賣。今天得到這根玉釵，婆婆大概會收留他們幾日，再想辦法壓榨出他們身上剩餘的金錢後，肯定會把他們上報官府。
當務之急就是要趁著這幾日讓蘇成韞好好休息，只要蘇成韞的傷養好了，鐘離榕就能夠帶他去尋找前往異域的辦法。
現在他們只能夠賭了，賭這貪財的婆婆可以多隱忍幾日了……
*
“子昇竟然偷偷帶著慕容家的小丫頭私奔了？”澧縣縣尉馮思禮收到長安城來信驚訝不已。
他是蘇成韞的師兄，只是馮思禮並不會什麽武藝，他白衣之身通過科考成了狀元，後被蘇老將軍欣賞，一力擔保他紮起官場中浮沈，通過他的正義之心和那無人可比的才華為澧縣做了不少好事，也算是得到了重用。
可是他性子太過於耿直，所以升官之路並不是很順利。
給他傳信的是楊淵，這個人他知道，一直都是跟在蘇成韞身邊的，所以馮思禮相信這個消息不假。
按照時間來算，大概蘇成韞他們現在距離澧縣應該也不算很遠。
馮思禮無奈的搖搖頭，將來信燒掉後，自言道：“這小子每天就知道惹麻煩，喜歡的姑娘也不是個尋常人，如今我要是再不抓緊時間找到他們，怕是這倆人別說去異域了，很快就要死在我澧縣的範圍內了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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